国家气候战略中心是中国发改委直属机构。6月30日,中国如约发布中国应对气候变化国家自主贡献预案(INDC)。该文件提出了中国在2020年后应对气候变化的行动目标,包括二氧化碳排放峰值年、碳强度下降比重、非化石能源比重、森林蓄积量四个量化目标,以及实现上述目标的措施方案等。
据邹骥介绍,中国二氧化碳峰值水平将低于发达国家,设定的管控目标在8吨左右。而美国达峰时,其峰值水平约是人均20吨年排放,欧盟也在10吨以上。
外界质疑中国减排力度不够,不符合到2100年全球升温不超过2摄氏度的要求。邹骥对此表示,经过排查全球研究中国的200多个模型的结果,筛选出来比较符合中国情况的大概有四五十个情境,包括中国自己的研究,国际上实际已形成科学共识,即中国目前国家自主贡献目标,为全球升温控制在2摄氏度以内奠定了很好的基础。
与2020年前的减排目标相比,邹骥指出中国2020年后的减排力度将呈现加速增长的态势。中国2005年到2020年之间的减排平均速率为每年减3.9%,而2020年到2030年间,中国的减排速率将达到4.4%。
不仅如此,邹骥认为中国的减排目标也将继续引导中国的经济低碳化。邹骥列举了一组数字:2020年、2030年、2050年,中国人均GDP分别达到2005年的3.2倍、5.2倍、11倍,通过实施国家自主贡献目标,同期能源二氧化碳只相当于2005年水平的1.8倍、2倍和0.84倍。
邹骥认为,上述数据说明,中国二氧化碳排放的增量和增速远远低于人均GDP和GDP总量的增速和增量,中国能够以越来越少的二氧化碳排放,获取越来越多的经济增长。
尽管目标宏观,邹骥直言,中国实现上述减排目标还存在六大挑战:
第一,实现上述目标需要资源、资金、技术,需要替代的能源,比如需要天然气替代煤,需要核能等。这些能源的可得性是一个制约和挑战。
第二,目前中国经济依然处于工业化过程中,中国城镇化道路还没有走完,未来10到30年需安排几亿农村人口进入中小城关镇,这就需要修建大量的基础公共设施,包括道路、电网等。在产能过剩的当下,城镇化背后潜藏着巨大的高耗能、高排放的材料,加以时日,把这些需要摊到未来10年、15年里,它还是巨大的排放压力。
第三,收入分布不均,中国的中产人口还将增加,消费需求在增加,需要考虑怎样以低碳的方式供给这些日益增长的中产人口,包括控制交通和建筑的排放。
第四,技术本身的可靠性、不确定性是约束中国自主贡献目标实现的另外一个挑战。一个最有戏剧性的技术例子就是数控“核聚变”,“30年前,李政道博士做报告说再过30年,数控“核聚变”就可得到普遍应用。现在我毕业快30年了,前一段时间我又听到一个报告说再过50就可得到应用。科学技术的研发有时是一个很长期的过程,有时一夜就突破了,有时也许几十年。”
第五,作为发展中国家,中国的整体科技水平仍然比较落后,技术研发能力还不强。现有自有知识产权、自有技术非常薄弱。
第六,社会主要利益相关者基本能力普遍不足,包括个体意识、国家体制、社会运作机制、法律基础、统计核算、监控能力、执法能力等。
“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挑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