装修辅料的价格没变,人工费翻两番
家装的成本在涨,大多数人看到的是整体数字的翻番,但却鲜有人知道,这其中人工成本占据了主要因素。业内人士感慨,人工成本的上涨幅度,已经远超原材料,每三年左右就翻一番,但这样,依然难以吸引年轻人。
人工大幅涨价,一个泥瓦工月入万元
既便是出于对性价比的考虑,对于各项成本都进行严格控制,每一项都是压缩压缩再压缩,将其中的水分挤干净。但是,专业人士表示,材料费再压缩,都不能减人工费,不然,工人是不干的。
安徽籍工长董必山告诉记者,人工费每年都在涨,且幅度不小,基本三年左右就会翻番,“2008年在北京,一个工人一天给七八十块钱很正常,但现在郑州的行情也已经涨到了低于300元没人干,碰到技术活,没个三五百块钱根本找不来人”。一位装修师傅,通常每个月能拿到八九千元,最脏最累的泥瓦工,一个月挣上万元的大有人在。
与大幅上涨的人工费相比,辅料的价格却相对稳定,如电线、水管、吊顶、板材、龙骨等,与2008年相比基本持平。
董必山介绍的情况在河南籍工长李磊处也得到了证实,李磊表示,工人做得好,除去吃住行等开支,一年能净挣十四五万元,“装修工现在真正能称得上是蓝领了,除了工作环境差,论收入,一点不比白领低”。春节前,一对做泥瓦工的夫妇,一下拿回家20万元。
工种有别、地域有别,条件艰苦挣得多
对于人工费的上涨,家装公司是最为敏感的。深圳嘉道装饰总经理李慧颖告诉记者,现在家装工人是卖方市场,工资低就没人干。特别是需求量较大的泥工,基本每月1万元保底。李慧颖表示,这其实也是市场需求决定的,家家户户都需要贴砖,且对泥工的施工要求也高,加上体力活,工作环境又脏,自然价格高。而随着定制类家具的兴起,现场的木工活越来越少,因此,大批木工开始流向家具厂。
董必山介绍,工种不同,年收入也不同,通常泥瓦工最高,水电工、木工次之,油漆工最低。这里面,也体现了不同工种的技术含量。记者请李磊将几个大项的人工费基础价总结一下:走水管上天12元/米,入地10元/米;走电线10元/米;油漆涂料10元/平方米(含批灰);普通贴砖25元/平方米,如果是小砖拼花或斜铺,可达120元/平方米。
据有关人士介绍,目前在郑州市场有1万多工长,安徽安庆望江、阜阳,江苏盐城、高邮、泰州,河南周口项城、开封等地的较多,这其中,河南从事泥瓦工的较多,安徽和江苏从事木工的较多。针对很多消费者关注的工人地域差异导致的干活质量差别,李磊认为,地域不同,人的性格就有差异,干活的侧重点也不同,南方人心细、做活慢,产品出来就细致,北方人粗放、做活急,产品出来就毛糙,南方人挣质量的钱,北方人挣产量的钱。同一个造型墙,价格从3000到6000元不等,高低甚至差一倍。
但同时李磊也提醒,不要一味迷信南方工,应该找个好工长,因为工地出了问题,通常都由工长负全责。
后继无人,或将导致用工荒
对于造成卖方市场的原因,李慧颖认为,年轻人入行的越来越少了。体力活、环境差,即使收入高,依然难以吸引年轻人,造成一定的供需矛盾。同时,装修工人的劳动关系不稳定,大多靠亲情、友情来维系,工人与用工方关系松散。她预言,如果这个现状不改变,装修工人将后继无人。
李慧颖的观点记者在董必山和李磊处也得到印证。李磊手下有十几个工人,大多为信阳老乡,年龄都在30多岁,40岁左右的居多。“据了解,目前整个行业20多岁的年轻人很少,主要是因为工作环境差,社会地位低,自己都瞧不起自己”。对于已经成家立业的中年人,巨大的家庭负担迫使他们干下去。
21岁大学毕业就加入这个行业的董必山,当初也是因为亲戚从事这个行业而被带了进来,目前手下有二十多名工人,大多也是安徽老乡,三四十岁者居多,“过去都是父带子,现在不但年轻人看不上这个工作,父辈也大多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再吃苦,宁愿他们选择工资低但舒适的工作。同时,从事这个行业,年龄大了也不行,到了50多岁,体力跟不上不说,图纸也难以看懂”。王靓却认为,从新浪抢工长签约的数百名工长看,年轻人的优势还是相当明显的,无论是接受新事物还是运用互联网,或者与客户沟通,都比年长者更快更灵活。
消费警示,低价带来的必是低品质
在记者采访的过程中,李磊感慨最多的,就是郑州家装市场对于价格的敏感度,一切唯价格是从。曾经在北京、重庆等城市工作多年的李磊,一直在为郑州市场的不规范着急。他表示,不管是北京市场还是重庆市场,消费者最看重的是工程质量,在讨价还价之前,都是要求先看工地。但郑州市场刚好相反,很多人都是先看报价,再压价,最后才会看工地,质量明显被放到了价格后面。这就导致行业的竞争依然停留在价格的恶性竞争,好手艺换不来好收入,工人素质相对较低。
同时,还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现象,似懂非懂者多,对于一部分曾经装修过的业主来说,掌握了一定的装修知识,对于品质要求较高,但在价格的驱使下,不是用了素质低的工人,损失了品质;就是频频更换工人,迟迟不能完工。李慧颖诉苦,公司接到一位大学教授的家装工程,目前已经更换了三拨水电工,教授对于家装很有研究,但工艺要求高,工钱却出得低。
李磊也举例,曾有客户找专业公司安装地暖,分水箱凸在墙外,根据经验其通常入墙处理确保美观,一问之下,才知道地暖公司为压低报价,减掉了入墙的500元费用,但客户却并不知情。
也有消费者为省费用,购买便宜的白茬门,但其实经过打磨刷漆等处理,加上油漆费、人工费等,一扇门的价格逼近2000元,还不如买一扇成品门划算。